花花 Archives - 太平山青年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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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導背後有多少汗水 – 花花

(網上圖片) 報章上的一則四百字、五百字,以至頭版的數千字的報導,記者們到底是怎麼完成呢?有人以為從記者會獲取資料後,按照新聞稿依書直說、甚至抄抄襲襲,就可以完成;有人以為將採訪的東西重新整理則可交差,其實不然。 最近不同傳媒均整理出特首跑馬仔各路人馬的家世背景,以近日閱讀過多篇財政司司長曾俊華辭職的報導為例,有傳媒製作「數據看財爺」的資料表,估計記者不但翻閱多年的財政預算案資料,還需確認哪項數據最具代表性,再三篩選。有傳媒則選擇連日派員追蹤曾俊華,成功拍攝曾俊華與不同的商界名人會面,側寫財爺為選特首的準備。 對於讀者來說,千萬汗水亦不過是一、二千字的報導,或許臉書劃過的幾個標題,但卻是傳媒工作者們三查五核的確認消息,或連日追蹤才能蒐集的情報綜述,這些過程甚少獲得讀者的理解。 事實上,完成報導的各種方法與新聞來源息息相關,從記者會、資料挖掘、巡查結果及網上消息等等。簡單直接如記者會,記者需採訪完整個記者會,疏理出最適合報導的部分外,須再找受影響的部門、人士回應。如某政黨代美容騙案事主召開記者會,完整報導不但需涵蓋事主講法,還需查詢被指控的美容公司,給予充分機會回應,若事件涉違法,更需向執法部門查證說法。若篇幅充分,還可回顧過往發生的情況,與不同人士對現行制度的檢討及意見。 以「事件簿」及「案件來龍去脈表」為例,記者需從事發第一宗報導的資料開始閱讀,視乎事件複雜程度與篇幅而定。這類型的表格容易令從未接觸該宗新聞的讀者快速掌握新聞重點,尤其是複雜或情況不時改變的事件,如亞洲電視欠薪及停播、前政務司司長許仕仁貪污案等。 從資料堆中挖掘的新聞算是技術含量比較高的方法,早前有傳媒從遞交往城市規劃委員會的文件中發現,同時為政府及地產商顧問的公司涉嫌偷用政府研究中的資料,為地產商申請改劃土地用途建屋。有關報導引起其他傳媒跟進,在短短兩個月內,揭發多間顧問公司均有類似的運作,令市民知悉行內流弊。 很多事情每日發生,我們亦未必能夠洞悉是否有問題、或違規、或需要探討。有時也只能靠記者們用自己獨特的視角,帶我們從另一個角度或思考、或理解事情。現在有種說法,傳統的傳媒已歸邊,報導背後亦不知有什麼目的,甚至年輕人們、大學生們已轉投網媒懷抱,選擇自己認為獨立及中肯的報導。 不過,作為業界中人,我還是得向大家解釋,記者的努力不一定在大家看得到的地方。比起許多的職業,記者工作是在陽光下遭受眾人眼光的檢驗,盡管是寥寥數百字的報導,或已傾注全部的用心,還得請大家多體諒記者的工作。

港人「瘋」小店 – 花花

(網上圖片) 近年陸續有形形式式的老店、小店結業,從街坊文具店、運動用品店、書店甚至是紮根多年的食肆。主流媒體近來總愛尋找這批結業前老店、小店的店家訪問一番,聊聊經營之道、創辦初衷、或是何種經營困難以致結業。 一篇篇的結業前報道幾乎成了店家的悼念特輯,出刊後吸引大批追趕末班車的市民前往光顧、拍照,並在社交網站撰文紀念。有部分市民從舊區搬走,再重臨舊店光顧,本是懷念昔日時光之舉。不過,有更多的人只是湊熱鬧,到店家打卡觀光一番,懷念最後一夜。無論主流傳媒還是湊熱鬧的市民,大多將矛頭指向業主加租逼死小店,一廂情願地忽略其他結業因素。 楓林小館、龍門酒樓最後一夜時,有被傳媒追訪的市民稱:「我小時候有來吃,後來搬家沒來,聽到結業很捨不得,特地訂位今晚送別。」連東主都不禁慨嘆:「幾十年先光顧一次,難怪我們倒閉。」 小店與老店的存亡,除受限於租金是否合理,其實更看重的是顧客支持與否。社會上有一種講法是小店、老店不符合市場競爭,不能滿足消費者的需求,以致遭到市場淘汰,而高昂的租金僅僅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小店結業的港人追捧的風潮,不得不讓我們重新回顧港人的消費行為,花費時的選擇是否以小店為優先。 買一罐咖啡,買一份報紙,大家首先選擇是便利店、連鎖店,還是士多、辦館、在社區角落的小店?小店的價錢未必較便利店便宜,地點亦未必及大集團更方便。即使並非修讀的經濟學的我們大概亦可想像,每一個消費行為均屬一次自主的投票,以購買支持自己認同的信念。 多年前有朋友曾說,即使他已是傳媒中人,仍堅持每日買報的習慣。這位朋友每日步行至離家較遠的報紙檔,購買一份沒有紙巾贈送、一份正價的報紙。他說:「每天幾元的營業額,便利店不在乎,對於報紙檔可能非常重要。」 這樣的一個消費法則一直深深影響著我,在消費前「停一停想一想」 ,選擇一個自己所認同的消費行為,譬如支持小店、可持續發展、綠色消費、公平貿易或有需要幫助的社會企業。或許花費會較往常的花費多,或許購買會沒有以前方便,但一個消費為所相信的投下一票。 事實上,行動支持小店才是較務實的做法。在我們慨嘆小店、老店結業離場的當下,或許我們可以問問自己,我們光顧了多少?我們為小店做了多少?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

幾件小事反映記者水平 – 花花

(網上圖片) 怎樣的記者才是好記者,大概沒有一個客觀的標準,每個人的要求不盡相同。有人期望文筆流暢,常識豐富,下刪各式各樣的要求。外界對記者的印象,總是「鐵腳、馬眼、神仙肚」,意思大概是雙腳要能跑,觀察要敏銳,肚子能捱餓,才能是一個好記者。原來有一些事只要做了,就會被評斷為一個不夠好的記者,或令人失望。 近日有聽到一個新記者與上司的對答,亦不得不令我重新思考兩代記者間的差距。故事的開始大概是這樣的,一個集思會上,前線記者須根據每日報章已刊載的新聞、網上資訊及身邊發生的大小事,嘗試激發各種新意念,再發掘新聞題材。集思不見得每次順利,在眾人腦汁枯竭下,偶爾被上司要求延長會議至稍有成果。 對於會議長短,作為員工本無甚異議。但這個在午飯前的集思會一旦被延時,則變相縮短午餐時間。新記者們如常午膳,自行延時至一個多小時後才重返工作崗位。上司眼見真空的辦公室,提醒新記者們稍微注意午餐時間,不要過份遲歸。新記者回答道:這是人權(一小時的午餐時間)。 易地而處,若我將代入上述的情景,我會怎麼做?我會怎麼回答?如果上司提出這樣的建議或溫馨提示,大概我會先檢討自己,或至少檢視自身行為有無不妥,再判斷如何回應上司。那個與上司對話的當下,我猜我只能默認自己的失誤而非回答「這是人權」 。 與行內的朋友一再討論這件事,無不對「這是人權」的答案感到驚訝。如果以三年為一代劃分,大抵是兩代或三代記者之間的差異。若天下太平或沒有新聞題材,能自行發掘新聞線索及跟進,才是記者的身價所在。午餐確實要吃,吃飯亦確是人權,你的選擇決定你的未來。 最近又有另一則行內討論的故事,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從哈薩克斯坦訪問回港,在機場會見傳媒時的答問。曾俊華近月一直被傳十月辭職選特首,前往等候的記者現場問大約九個問題,主題圍繞會否辭職選特首。 在第一個記者發問:「財爺,你是否會在十月的時候辭職選特首呢?有些人說你呼聲很高。」曾俊華回答:「這些傳聞是有點奇怪,我不會作出任何評論。」此後,曾俊華大多以不評論傳聞為由,迴避連串記者提問。 如何才能突破曾俊華的迴避,從對方的話語中得悉更多參選與否的端倪?若對方不回答傳聞,記者可否以更務實的問題衝破防線,或者可以問「你會否承諾完成任期」(對方猶疑,即反映其取態),亦可以問「傳聞如何奇怪」。 或許不在現場,不能體會記者臨場時的緊張與倉促。不過,提問是記者最重要的武器,這件小事又再提醒與鞭策我,需隨時作好準備,把握機會問最好的問題。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

記者經常被市民問的幾條問題 – 花花

(網上圖片) 入行有一些日子,不時被別人問一些關於記者的問題,連感情親厚的媽媽在入行開始的時候還是想別人形容女兒是做「狗仔隊」的,足見外間對記者有一些好奇,也有一些誤解。尤其在主流傳媒角色有點淡化的當下,從事主流傳媒的新聞從業員的工作倍受挑戰。雖然我並不能代表業界回答,但或可以我個人工作經歷與大家分享一下曾常被提及的一些問題。 問:很多人說記者工時長、薪水低,但卻要記者懂得兩文三語,有觀察力、表達力與快速反應,為何要選擇這個行業?如何看待記者在香港的待遇? 答:對於我來說,記者是一個記載歷史的人,用文字記錄這個世界的人。在採訪工作中,不僅僅比別人走得更前,看得更多,更重要是從發掘真相的過程,也可以更認識自己與認識世界。 選擇這個行業,並不是因為能夠賺多少錢,我當記者大概是因為喜愛,希望可以在大眾平台揭發社會的流弊,鞭策社會進步。如果不是真心喜愛這個行業,大約不會做得長久。行業裡的許多人充滿熱誠,不乏擁有高學歷、畢業自名牌學府的高材生,記者們聚首的時候討論,偶爾也認為記者是個販賣熱情的職業,當熱情消散,發現待遇並不能滿足生活所需,比對同期出道、從事其他行業的同學,一部分人便會選擇離職轉業。 記者的待遇沒有想像中的優厚,以報紙記者為例,10年前畢業生入職大約為月薪10000元,那是市區200萬以下的樓盤滿地皆是,至今市區上車盤的價格動輒300至400萬元,新畢業生入職的薪金僅增加2000元。由於工作性質所限,在報紙記者的生涯中甚少有標準工時,加班至完成工作實在是家常便飯。 問:傳媒經常要求編輯自主,究竟記者有多少自主權?每日有這麼多的新聞,在新聞界的角度看,怎樣才是新聞價值?新聞價值與市場價值的區別在哪裡? 答:記者能否自主,大致上還算可以。以採訪本地新聞的記者為例,在採訪恆常的記者會、各種活動以外,還有需要定期作專題新聞報導,俗稱「交故仔」。「故仔」專題題材由記者自行決定,再交上級審核是否符合「夠實淨」(即指控及證據充分)、有無新聞價值、是否符合報章風格等,評估後才出刊。在現行機制下,記者尚算有自主權可決定新聞題材。 要談及新聞價值,則不免俗要回歸新聞學的理論,包括時效性、接近性、顯著性、影響性、人情趣味等,如是否最近、最新發生的事(時效性),事件發生是否與本地有關、或與人有關,分為地域接近與心理接近兩個層面(接近性),受影響人數是否眾多、或後續影響是否巨大(影響性)等,評斷新聞價值。在報章新聞,往往決定版面或篇幅長短則由多種元素決定,而亦與不同報章的取材風格有關。市場價值,在現今世代或是報章暢銷度或網上點擊率,而在某些傳媒機構而言,市場價值與新聞價值的差別,或只是放大人情趣味的價值,博取讀者或觀眾的認同而已。 問:政治討論風氣盛行,每個人都好似要歸邊,就你所見,你所見的記者行家當中,以支持什麼陣營居多?每個人都有政治立場,作為記者如何保持中立? 答:記者也是普通市民一名,有自己的立場與想法實屬平常。記者行家之內,有親建制、有泛民擁戴者、有本地派支持者,亦有少數政治冷感的人,與香港社會的不同陣營各有捧場客相若。保持中立並無單一法則,部分記者即使到前線參與政治活動,仍可在採訪工作中保持中立,平衡不同的立場的意見。不過,就我個人而言,則較少參與各類政治活動。 問:如果有年輕人想入行,有什麼忠告? 答:多看不同立場與取態的報紙,不能只看網媒或動新聞;建立自己的人脈,不同的朋友亦可成為報料人;保持好奇心。其實上述種種都是老生常談,沒有既定做法,僅供參考。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

為何傳媒不報道第二名? – 花花

(網上圖片) 七月,暑假開始的月份,不少學生快樂地暫時離開書本與課堂,趁著假期休息一下。不過,有另外一批的學生或會帶著緊張心情迎接這屬於放榜的七月。從香港中學文憑(DSE)、國際預科文憑(IB)至國際普通中學教育文憑試(IGCSE)三個考大學的公開考試陸續放榜,其中以本地考生數目最多的DSE最受傳媒關注。 一如往常,各大傳媒在放榜日前已預先工作部署,從放榜前瞻的考生訪問,預先致電各大學校務求盡早掌握奪星狀元數目,到前一天透過考試局發布的資訊預估狀元身處的學校,到當天安排不同的記者走訪多間親身訪問狀元及其他背景特殊的考生。即使準備工作仔細及充分,但翌日傳媒出刊的放榜新聞卻大同小異,多年來亦未見有破格的報道。 狀元的學習心得、政治取態及家庭背景均是近年記者採訪的問題,幾乎已成範本。狀元,從過去會考、高考到今日的DSE,均是指全港考取成績最好的人,如應屆港姐冠軍、2009年會考十優狀元麥明詩則屬其中的典型。 十優並非自會考開辦以來就有,由1978年考試局接手後才容許考生報考十科。在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十優狀元只有寥寥數人。至98年十優狀元已上升至13人,2006年更錄得歷來最多的25人。此後,每年放榜有無十優狀元、多少個十優狀元及分佈在什麼學校則成為報導的焦點;另外報導聚焦則是各種家境清寒、身患重病卻同樣考取好成績的勵志故事。 為何不報導六、七、八、九優等同樣優秀的考生?原因不外乎不夠突出。在考生人數眾多、動輒十幾萬人的時候,盡管這些狀元同樣勤奮用功,與十優之間最大差別或只是少考一科、其中一科考取良。在人生的路上,六、七、八、九優與十優或許同樣可考取同樣的名牌大學,備考與學習可能也有自己的心得,只是優秀與最優秀之間差異,使他們在放榜當天失落為媒體焦點。 筆者曾經有一個補習的學生在某年夏天在 IGCSE的考試中獲9A*及1A的成績,被朋友及家人讚歎不已,肯定她的成績與努力。不過,當時仍是青少年的她仍對筆者說,很遺憾地還是沒有能接受記者的訪問,稍有失落。而當時她學校及姊妹學校旗下十個考得10A*的IGCSE狀元在學校的安排下接受一眾傳媒採訪,在鎂光燈的映照下享受來自公眾的讚賞。 說到底,狀元是否繼續保持優秀,人生路是否順遂並不在於傳媒採訪與否、被公眾知道與否,還需視乎自身的努力與選擇。其實當年的那個學生,雖然沒有接受傳媒追訪,沒有選擇升讀已錄取她的幾間英國名牌大學,但以她優秀的成績及面試表現,還是考到本地頂尖大學的醫學系,繼續為實現自己兒時夢想而努力。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

不上網的人 – 花花

網上圖片 從不同的人身上,也許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有些風景看得到,有些卻需要經歷才知道。在這個手機網速判斷一個人的年代,我萬萬沒有想過身邊有這樣的一個八十後的朋友,使用最新款的手機卻沒有上網。我不禁問道,那你怎麼跟人WhatsApp?他說:安頓好再回覆,不急不急。 30歲出頭的他在一家教育機構擔任管理工作,早上上班、晚上進修,行程非常充實。不過,在過去一段非常長的時間,他並無如時下年輕人一樣轉用智能手機。歷經iPhone 3、 iPhone 4、 iPhone 5好幾代電話的潮流,到現在連iPhone都開始被Samsung比下去的當下,他才勉勉強強地用上了iPhone 6,但電話仍然沒有上網,用的是只有通話分鐘的月費計劃。 不上網,不無聊嗎?他指,每日朝早晚五,時間逗留最多的不外乎是辦公室與家,兩處都可Wifi上網,與其他人的分別在「行走中的時間」與「餘暇的時間」,與能夠即時回應。 「步出家門到巴士站,每個站頭都有10分鐘的免費Wifi,午餐時不少餐廳也有Wifi,或者政府免費的Wifi,如果有需要使用的話。」他說,坊間免費上網的資源比想像中的多,只是在平價無線上網的年代,大家都沒有發掘這些社區資源。 他其實並不缺手機上網的幾十甚至幾百元的月費,他貪圖的是什麼?幾經追問,他才坦言不上網的手機就貪圖那些瞬間的寧靜與勿擾。「老實說,是有點不方便,沒有隨身隨行的訊息功能而已,但所有移動中的時間都屬於自己,無需受訊息操控,那有何不可?」對於這一點,他甚至有點驕傲地說:「我是辦公室裡唯一一個手機沒有上網的人。」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這個八十後的他還是獨身,偶爾會被同事嘲笑找不到女朋友,笑笑說趕快手機上網聯誼一番,認識新朋友。沒有走向電子話的一段,他確實以自身的行動走在潮流的另一端,走在不被電話控制的一端,貌似回到中學時代,繼續過著少些干擾的生活。 不能不說,這種少干擾的生活著實也讓人嚮往。但大多數的香港人如你我甚少在香港這片土地尋找這樣的愜意,因著忙碌的工作、纏身的任務,我們似乎也沒有放下電話度過一天半天的勇氣。或許只有在放個長假,離開香港,我們才能呼吸一口「不那麼資訊爆炸」的空氣。 相反,自由如他偶爾在中環海邊買一杯啤酒看看雜誌,流連在不同的博物館看看展覽,獨自在海濱的小徑跑步運動。 看著他,有時也在想,到底可不可以放假的時候試著不帶電話出門,試著把手機的上網功能關掉,試著在香港活出那份自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或者某天我自行試驗一下,才能再跟大家分享。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

書店店員的日常 – 花花

(網上圖片) 要認識社會,也許可以從認識一個人開始,從不同職業、身邊林林總總的普通人開始,用他們的雙眼與經驗,學習以另一個角度看世界。 我有一個朋友小魚,她是個男仔頭的女生,畢業多年仍一臉孩子氣,不帶半點飽經滄桑的世俗。熱愛打籃球的她卻沒有如預期般從事體育有關的職業,甚至讓人大跌眼鏡地走進書店,成為一個小小的店員。 書店是零售行業,但與其他有佣金制度的店員不同,工時相約、薪水固定。要做零售業,為何選書店?「只是找不到心儀的工作,才經朋友介紹將就將就,誰知一做就是好幾年。」她說,說不上是書迷,偶爾沉迷科普讀物,像是國家地理雜誌類的。儘管面對各種新書,也沒有特別的興奮。 「小書店人少,小至開門、清潔、收拾,大至找數、訂書、決定書本擺位通通都一手包辦。」小魚說,書店店員的生活說不上枯燥沈悶,卻總有一堆瑣碎的雜事,這種工作形態正好適合個性喜歡安靜而又不能習慣重複的工作的她。 工作做久了似乎都逃脫不了重複的命運,幸而書店不斷引入新作,為沉悶中帶來一點新意。如果說書店的風格取決於選書,書店店員也扮演著其中一個重要的角色。 「偶爾可以提議老闆採購自己喜歡的書,如果銷量很好,代表有知音與同好,也會很有滿足感。」 小魚每天與書本打交道,卻重新認識了新一代書本。「原來有書本會全本挖空某個形狀,再用排版遷就設計;有書本封面以鏤空的雕花設計;有書本版型不同於普通,有時偏大或偏小。」小魚有時亦擔心書客會否有儲存困難,不過她說粉絲們大多追隨作家的新作而少考慮設計。 最有趣的工作經歷原來還是與書客打交道,小魚在書店打滾的幾年見識不少「新奇」的人,頻率最高的算是各種忘記書名或作家而找書的書客。「某天有客人問有沒有兄史的書,我告訴他沒有聽過,客人再說那史兄呢?我才恍然大悟,但也只能告訴他賣光了。」小魚說,與客人最常的對答是出版社,當你問他們知不知道哪家出版社,得到的大部分答案都是台灣。 「作為店員想問的是,真的有出版社叫台灣嗎?」 另一個「急性子」書客同樣令小魚印象深刻,某天有一位小姐奪門衝進書店,一手拿起新書書桌上的某本書,問道「有沒有這個作家的最新那本書」。小魚告訴她:「賣完了,等補貨」,可是那位小姐卻以晴天霹靂的口吻自言自語:「有沒有搞錯,有沒有那麼快,是不是瘋了,有沒有那麼快。」小魚那時心裡想的是: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嗎?愛書如她,能夠理解,但也是有點誇張。 書客百態,小魚在幾年見了不少,有些妙問妙答讓人會心微笑,有些粗魯書客也讓人懊惱不已。她說,書店店員似乎如一本新書的看更,在找到知音帶走前好好看守。人們常說「我在很多地方留下不少腳毛」,書店店員會對你說「我在很多很多很多本書上留下不少手指模。」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

神期食品?廚餘與浪費食物 – 花花

冰箱裡有沒有藏著看上去不新鮮的蔬果,或者超過食用期限的各種食物?你會怎麼對待它們?大部分的人大多隨手打開垃圾桶的蓋子,一一將它們交給堆填區「處理」。不過,當翻開關於廢物的統計數字之後,我們會發現每日有3640噸(註一)的廚餘來自我們的家庭及工商業界,包括酒店、食肆及食物製造廠。 3640噸到底怎樣的一個數字?等於每日有364架垃圾車的過期食物、殘羹及菜頭菜尾等等被送往堆填,若當中有十分一可被當食物被人進食,不但可以節省餐費、垃圾處理費,連帶減少運送垃圾而帶來的減少碳排放,下刪一千字的好處。 在家中要減少廚餘,不外乎幾招:減少購買多餘的食物、對食物的有效期間不要過分敏感、減少製造菜頭蔡尾及自行處理廚餘。 貌似困難的環保原則,其實只要轉一念則變得可以輕鬆實行。購買太多食物的朋友無非貪平及怕麻煩,以致雪櫃堆積過多食物而落得過期被棄的命運。若能改變購買習慣,每次購買少量、適量,令食物保持在最新鮮的時間被食用,當然營養以致口感均更佳。若不能,仍要維持購買較多的蔬果備用(按以筆者認知最容易被丟棄的食物則是賣相欠佳或發霉的蔬果),則需認清蔬果特性而作不同方法的保存,保持新鮮。例如熱帶水果放在室溫地方,綠色蔬菜可仿照水種植物以水浸泡,甚至將蔬果洗淨切開放在冰格,統統可延長食用期限。 至於食用期限,並非每一個均要「照本子辦事」棄之而後快。現時不少包裝食物上的期限林林種種,如預先包裝食物上按法例規定要有「此日期前食用」或「最佳食用日期」的字樣,兩者的分別在前者為食物安全的資料,如出現在容易變壞的奶類、乳酪及壽司等,需遵照日期規限食用;後者則為確保食物味道最佳質素的資料,與食物安全未必有關。 有環保團體曾測試81多款已過「最佳食用日期」的食物,如罐頭、餅乾及意粉等,最長的罐頭過期7年。測試更將過期罐頭交給浸會大學化驗含菌量,結果全部通過測試,證明可安全食用。 港人聞過期色變,不過,近年有餐廳卻反其道而行,實行收集過期食物,再烹煮環保的菜式待客。店主強調只會使用超過「最佳食用日期」期限的食物,烹煮前會目測有否腐爛和聞清楚有否異味,更親自試食無問題才待客。店主稱這個「最佳食用日期」的期限為神期,店名更改作「神期Cafe」。神期Café的顧客透露,Cafe食物質素不俗,不少過期食品原料更是來自捐贈,由過期的有機小麥、有機紅豆到過熟的日本蘋果應有盡有。 如果你想向捐贈快講過期及已過「最佳食用日期」的神期食品或光顧神期Cafe,可到facebook「神期食品」專頁與負責人聯絡。 註一:《香港固體廢物監察報告2014》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

香港還會吃不飽嗎? – 花花

農曆新年剛過不久,許多人忙著運動、減去連日大吃大喝而增長的體重。能夠減重香港人都是幸運的,大部分富足而物質上不至匱乏。這個大都會的富裕中的貧窮往往容易被忽略,其實,社會另一個角落還著那麼一群人始終面對溫飽問題,過著常人想像不到的生活。 八十五歲、孑身一人的黃婆婆獨居在觀塘唐樓的一個床位,與其他五人共住一室、分享廚廁。一日三餐怎麼解決呢?黃婆婆告訴我,在這樣的環境根本無法煮食,菜貴、肉貴,有時寧願吃吃餅乾,或者在外面解決就好,反正吃不多,有錢就剩著點,營不營養根本不是考慮的範圍。她說,有時一日吃一餐,或者一個飯盒分成幾餐吃。 根據《2014年香港貧窮情況報告》,全港有96萬人生活在貧窮線以下,其中29.38萬屬65歲以上的長者,佔長者人數的百分之三十。換言之,每十個長者就有三個貧窮。 黃婆婆沒有什麼親戚,日常生活也是靠三千多元的綜援金,算是芸芸貧窮長者的一員,省下的錢留著以後用的。我想她說的是身後之事,不禁問:綜援不是有包含殮葬費嗎?她也只是笑笑:反正留著點錢,以後有用。這也許是老一輩中國人的觀念,不過她吃也吃不飽,還管後事? 幸運的是,黃婆婆後來逐漸在社區認識朋友,所有社區的免費資訊均來自這個朋友圈。經過朋友介紹,婆婆說最近吃得比較以前好,朋友介紹了幾家區內有免費飯或十元優惠飯的社福機構,還有不少社福機構定期派發食物,伙食比以前好多了。 精明如黃婆婆的也許只佔少數,我們還是時不時在街頭巷尾看著推著紙皮的、撿著汽水罐的或者一個個瘦弱的老人家。 說到貧窮與吃不飽,忽然想起多年前訪問過一個新來港家庭。單親的母子蝸居在深水埗某唐樓劏房,單計算租金已花去母親任職超市收銀員的逾半薪水。母親的工時很長,也許陪伴兒子的時間也沒有很多,兒子只能盡可能留在學校,或者在鄰居家玩,等待媽媽歸來。 訪問的當下,差不多要過農曆新年,我們問母親:準備怎麼過新年?有什麼慶祝活動?這位單親的媽媽是堅強而樂觀,到現在我還記得她的答案:做孩子喜歡的雞翼,沒有特別的。 是的,慶祝新年,就是做雪藏的雞翼,用媽媽的巧手做出孩子喜歡的口味。這是屬於基層家庭簡單的快樂。 我們活在香港,享受香港多元、進步、繁榮的當下,不要忽略了繁榮背後還有那麼一群有需要的人。

麥難民 – 花花

凌晨一時,二十四小時麥當勞,到底有甚麼人?零星準備吃宵夜的人,三三兩兩聊著天的人,還有那群佔在固定的角落,帶著家當在這裡休息過夜的人。日本為這一群人發明了一個新名詞叫做「麥難民」。 去年十月的某個早上,一個年約五、六十歲的婦人被發現伏屍在九龍灣坪石邨的一家麥當勞的餐桌上。餐廳裡服務生與顧客都沒有特別留意她,她曾取熱水與進出洗手間,在被發現的之前已逗留近二十四小時,有顧客曾在她伏屍附近用餐。據說,她是一名麥難民,長期留宿於麥當勞。 (網上圖片) 麥難民之猝死,令人再度關注本港的露宿甚至夜宿快餐店的現象。事實上,每一個麥難民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人因為生意失敗,有人因與家人不和,更多的是因為無法負擔租金而留宿在外。 單身的阿強屬於少數年輕的麥難民,四十多歲,由於與家人不和,選擇離家獨居。平日任職運輸散工的他,接連多月留宿麥當勞。為方便出入,他將大部分物品放在公司,隨身只帶少量衣物及清潔用品。他早上在麥當勞的洗手間梳洗,收工則到康文署公園或體育場洗澡,再回來麥當勞睡覺。 既然有收入,為何不租住劏房,寧願外宿?阿強說,劏房價錢貴,現在已經租不起,動輒三、四千元,能夠負擔的只有月租二千元以下的更狹小的棺材房或床位。他曾租住過旺角某處的棺材房,但空氣不流通,衛生環境亦欠佳。他寧願選擇乾淨又有座位的麥當勞,麥當勞分店眾多,總找到一間適合自己的。 他說,麥當勞有麥當勞的規則,大部分麥難民有自己長佔的地盤,如鄰近洗手間、靠牆的長椅等等的熱門位置。 麥難民們風格各異,有人喜歡帶著全部家當在身邊,甚麼手推車、紅白藍膠袋;有人輕裝上陣,一個背囊走天涯,睡覺就睡在背囊裡;有人佔不到長椅,索性把幾張椅子排好,一樣的安睡。相異又相同的是,他們都年紀不輕、五十開外,同樣選擇了這裡。 (網上圖片) 阿強說,反正熟悉規則以後,就可以當這是另類社區或另一個有蓋的天橋底。 如果命運能選擇,或許阿強不會夜宿麥當勞,樂觀面對的背後藏著或是更多說不出來的無奈。根據非正式的統計,與阿強一樣無家可歸的人達一千五百人,較一五年一月社會福利署的露宿者登記數字八百零六人高出近倍。 露宿是住屋問題、社會問體還是更深層的問題,或許社會學家才能深入分析成因經過影響。不過,麥難民之猝死後,麥當勞發表聲明,歡迎所有人任何時候到訪麥當勞,亦將保證所有顧客用餐條件的情況下,為麥當勞過夜的人提供方便與關照。 忽然,不禁想起,家中附近的麥當勞,那個角落總有那幾個熟悉的面孔。   花花 - 喜歡探索,喜歡發掘,喜歡以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成為記者。遊走在新聞界多年,現職某報業集團港聞版